忍一时乳腺结节,骂一句神清气爽

酸奶鲨查酱

#EC#Skin and Bones(08)

袋佚_:

  今晚的风和五年前那个夏季夜晚一样温暖又湿润。

  

  时间根本不给人犹豫的机会,所以在他们握手言和之前,Charles和Erik就迎来了正式退伍的那一天。

  作为变种人他们的义务服役期相对要短很多。变种能力会随着他们的年龄增长而衰退,所以部分变种人已经不能再完成对精度要求极高的军事任务。

  “但是测评报告里写得清清楚楚,我的能力并没有衰退,一点也没有。”

  Erik一边把领口的扣子扣好一边说,接着低头仔细检查自己是否已经把五年来获得的奖章佩戴整齐——作为变种部队的队长他需要戴着这些沉甸甸的奖章在退伍典礼上发言,这在炎热的夏季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Azazel的动作向来很快,此刻他已经穿戴整齐,胸前的奖章也并不少。他翻了个白眼:“事实上我的能力也没有衰弱的迹象,但我今天就要退伍,你要是想留下来继续打打杀杀的千万别拉上我。”

  “谁告诉你留下来就是打打杀杀?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Erik抬眼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最后拿起了军帽,甚至有些郑重地戴上——这是他最后一次戴了。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在Erik回身锁上门的同时他听到了走廊另一边也传来了锁门的咔哒声。

  “早安,Charles,Hank,你们看上去都很精神嘛。”

  Erik听到背后的Azazel说,接着是Hank回答他:“谢谢,你也是。”  

  然后又是Charles的声音:“那我们先走一步了,期待你的致辞……还有Erik的。”

  听到Charles念出自己的名字给了Erik一种奇妙的感觉,于是他飞快地回头,却没来得及对上Charles的目光,Charles已经和Hank走到了楼梯口。

  Erik站在原地看着Charles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那种奇妙的感觉还停留在他的胸腔里跳动,和别的一些情绪混合在一起仿佛快要撕裂他的身体。

  

  

  退伍的典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催人泪下,长官们的演讲稿或许每次都一样,Erik和Azazel也只是说了些套话,而这一个形式典礼占去了他们几乎一整天的时间,等到所有事情终于全都办完的时候天空已经从西边开始泛起了紫色。

  “所有行李都已经打包好了,随时可以离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Azazel眼睛里有掩盖不住的兴奋,“我妈妈写信说我家的新房子建好了,真巴不得现在就回去看看。”

  “你就像个幼稚的小鬼。”Erik嘲笑他,“你先走吧,我太累了,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再回阿尔顿。”

  Azazel还想说点什么,但Erik朝他挥了挥手。

  “好吧……”Azazel耸耸肩膀转身走出房间,然后又突然从门外把头伸进来补充道:“Erik,别干什么傻事。”

  Erik觉得好气又好笑,但在他冲Azazel挥舞拳头之前那家伙就利用自己的能力逃了。

  Erik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看了一小会儿,听到外面别的寝室的人收拾东西离开的嘈杂声,于是抬手控制房门关上。

  其实他的行李早就整理好了,他身上一半的德国血统决定了他天生的提前做计划的习惯。他确实很累,但他决定再留最后一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从圣诞节那晚不欢而散的短暂交谈到现在为止,Erik和Charles没有再正式地对过话,但Charles表现得就好像什么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要不是单独相遇他甚至会很自然地和Erik打招呼,就像今天早上那样。

  这给了Erik一种“他没有在生气”的错觉,但他仔细一想,发现从圣诞节之后Charles几乎没有给过他把对话从一句简单的问候往外发展的机会——Charles总是飞快地打声招呼,然后飞快地离开或者跟身边任何人交谈,除了Erik——就好像在表示友好的同时又躲着他。

  Erik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自己摔在床上,床架发出吱嘎声。 

  寝室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他还能听见隔壁吵吵嚷嚷的声音,伴随着天花板上的吊扇缓缓转动。

  于是很快Erik就睡着了,由于进入睡眠之前他满脑子都是Charles Xavier,所以也不意外他会在梦里也见到Charles Xavier。

  不过他只梦到一个开头,他在梦里终于抓到了一个和Charles说话的机会,但在他开口前这个梦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Erik睁开眼睛小声咒骂一句,湿热的天气使他感觉浑身不舒服。

  “哪位?”

  “Erik。”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Erik的问题,反倒念出了他的名字。

  Erik像触电一般从床上坐起来,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忘了去开门,而是小心翼翼地问:“……Charles?”

  “ 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Charles在门外说。 

  

  Erik安静地跟在Charles身后,他们走出宿舍楼。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栋宿舍里该走的人也基本都走了,与黄昏时的嘈杂比起来显得有点过分安静了,只有温热的晚风在两人身边穿梭。

  Erik的脑子飞速运转,他想知道Charles要跟他说什么,但也就一瞬间的事,他突然又不高兴起来,不管Charles是要道歉或者别的什么。既然Charles要躲着他,那他也没什么必要给Charles好脸色看。

  Charles终于停了下来,他们站在一小片空地上,夏日皎洁的月光把两人的脸都照得很清楚,这让Erik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手里捧着的那张字条。

  但Erik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冷漠一些,于是他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快说吧。”

  他想借此激怒Charles,这样一来他就有理由和Charles大吵一架,并以此来发泄他这段时间以来对于Charles那种若即若离态度的不满。

  但Charles没有被激怒,对他来说Erik太好懂了,就算不用读心能力他也知道Erik想干什么,所以他没有理会Erik的小把戏。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很抱歉。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退伍之后你能去哪里?我是说,你的家人都已经……Erik,你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我可以帮到你很多……”  

  Erik的表情从假装的冷淡开始变得真的气急败坏,终于他打断了Charles:“你在说些什么?我想你真的误会太多了——我压根就不需要你,明白吗?”

  争吵的火药味如愿以偿地迅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Charles就像被Erik的话吓到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愣愣地盯着Erik,而后者的脸色极其地臭,仿佛下一秒就要转身离开似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Charles开口了,他的表情从惊愕恢复了平静:“那么这几年来确实一直是我误会了。我以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觉得我能在那件事后原谅你还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这一切都使我感到非常恶心,一切。”  

  接着Charles伸手到自己的衣领里,把他的军人铭牌抓了出来:“我不会带走任何能让我想起你的东西,我为这几年为你做过的事感到后悔极了。你根本不值得别人关心你。”

  他把铭牌从脖子上取下来,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Erik站在原地看着Charles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然后看着Charles转身迈开步子,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最后他的背影渐渐变小消失在黑夜里。静静躺在地上的铭牌反射着月光,把Erik的眼睛刺得生疼。

  过了好一会儿Erik才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听使唤了,他没有使用能力而是弯下腰去把那块铭牌拾了起来,然后塞进衣袋里。

  Erik睁着眼睛躺在硬邦邦的小床上熬过了那个闷热的夜晚。在黑暗里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就像有一百只蜜蜂在嗡嗡乱叫一样,各种各样的情绪横冲直撞。

  他又搞砸了,在他的设想里他的确会和Charles吵架,但吵完他会立刻道歉,Charles也会道歉,然后他们和好如初。

  Erik在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和充血的双眼离开了军区,除了手里提着的行李箱,他胸前的衣袋里还装着两块军人铭牌,分别刻着他自己和Charles的名字,用一张已经泛黄的字条包裹着。

  带着河水气味的风灌进鼻腔,结束回忆的Erik对于Charles再次提到那个问题感到惊讶万分,同时他又在内心欢呼起来:这也许正是Charles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一个绝对不容错过的机会。

  于是他回答:“不,不可能一样。我那时是个十足的傻瓜。”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然后像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继续道:  “我需要你。我愿意和你一起走,任何地方。”

  其实对于那个问题Erik只需要回答“yes”或者“no”,但他不由自主地说了更多。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那时一直为了所谓的面子不肯找你道歉,而你也一直在躲着我,所以我才会说出那种话。我现在为所有我做过的错事道歉,Charles,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

  Charles耐心地听Erik说完,他微微张了张嘴,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脸的Erik。

  “天哪Erik……你真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上周你还用餐刀指着我的脑门,还叫我Xavier,让我别再打扰你的生活。”他说。

  Erik的脸更红了,他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我真的很抱歉……”

  接着Charles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天,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说话……我也得道歉,我那时确实在躲你。我其实已经没有在生你的气,只是和你一样,为了‘面子’。你都不知道我做了多久心理准备才在最后一晚去找你的,结果你说了那样的话,那可真的让我伤心了。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变得好起来了不是吗?战争已经彻底结束了,我在大学教书,你做钢铁生意,我们甚至还有Wanda和Pietro……更好的是,我们依旧可以和以前一样,我的老朋友。”

  Erik说不出话来,他看着Charles笑得弯弯的眼睛,整整十年过去那双蓝眼睛里装着的东西好像未曾变过,变的只有Erik自己的感情而已——他更加确定他爱上Charles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Wanda有时候晚上会醒,如果她发现我们不在那可不太妙。”Charles说,然后起身往回走。

  “等一下Charles,”Erik赶紧跟上去,“你上次说你先领走了Wanda是为了有机会再见到我……你是认真这么说的吗?”

  Charles没有放慢脚步,但他轻快地回答:“当然。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跟你说上话?说实话,我也一直很想和你好好谈谈,就像刚刚那样。Wanda是个天使,我很爱她,但我觉得我一个人的爱也许还不够。她的母亲离开得太早了。”

  Erik愣了一下,他仔细地回味这句话,终于在他们踏进Erik家的院子里那一刻明白了什么。

  进门后Charles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自然得完全不像第二次来的客人。

  Erik突然开口:“Charles,我……”  

  但他说得太小声了,因为没有底气甚至小得连他自己都差点听不见,所以Charles也没有听见,而是在瞟了一眼挂钟以后发出小小的惊呼:“喔老天,已经这个时间了!我得赶快去休息了……明天下午我和Moira还有约,所以我得一早就把Wanda送回去……”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但Erik接话道:“Moira……?”    

  Charles被这突兀的一问吓了一跳,他回头看Erik,后者则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噢……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我母亲年纪大了,我平时工作也很忙,陪Wanda的时间实在太少了。我母亲一直希望我,呃,你知道,给Wanda找个妈妈什么的。哦天哪这样说出来感觉真怪,总之就是我在和Moira交往,她是位很好的伴侣,Wanda也很喜欢她。或许改天你们该重新好好认识一下。”

  Charles说完挠挠脸颊,他以为Erik会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祝贺他。但Erik并没有,与之相反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秒钟之后Erik牵动肌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噢,那真的太好了,恭喜你Charles……我很愿意和Moira见面,那么晚安……”

  Charles很容易就看出了Erik表情里的尴尬,他不知道为什么Erik会露出那种像鲨鱼一样但又有些扭曲的笑容,但他也报以一个微笑:“晚安Erik。”

  但是说完晚安之后两个人都没有移动脚步,气氛尴尬得让人脸部发酸。

  “我上楼去洗澡……楼下的浴室你随便用,就在客房旁边。”Erik终于说,然后又补充道:“对了,明天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Wanda再和Pietro待一天,你可以晚上来接她。”

  “好主意。”Charles回答,然后他转身朝浴室走过去。

  

  Azazel被电话震动吵醒的时候简直要疯了,但他还是轻手轻脚把靠在自己怀里的妻子的头移到枕头上,接着轻手轻脚下床,利用能力移动到院子里之后才按下接听键。

  “F**k you man,”他低声说,“你能不能看看现在几点了?你那边怎么有水声?你不会掉河里了吧?”

  “我当然知道几点了。我在浴室里,开着淋浴头。发生大事了,不然我才懒得跟你打电话。你知道我不喜欢打电话。”Erik在电话那边说。

  “好吧好吧,发生什么大事了?你和Charles上床了?”Azazel开玩笑道,打了个呵欠。

  “不,我们和好了但没有上床,我想以后也没有机会。”

  “怎么,他骂你是变态?‘我当你是兄弟你却想和我上床?’这类的?哈哈哈哈!”Azazel学着Charles的口吻说话,当然Charles绝对不可能这样说话。

  “严肃点你这混蛋。他有女朋友了,他说他打算给Wanda找个妈妈。”

  Azazel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他咳嗽起来:“什么……?!你没在开玩笑吧?”

  “没有。我不喜欢开玩笑。他在和他的大学同学交往,就是福利中心的那位Moira,确实是个漂亮姑娘。我觉得他们很般配。”

  “不!”Azazel叫起来,然后又压低声音生怕吵醒楼上的妻子,“你和他才叫般配!还在队里的时候那些姑娘还问过我你们是不是一对儿呢!”

  “她们不是以为Charles和Hank是一对吗?”   

  “但是后来全队都知道Hank喜欢Raven了!她们说你和Charles不在一起简直都可惜了!”

  “行了,别扯这些。现在事实是Charles不约会男人,他和Moira在交往,以后还会结婚。天啊,我现在感觉糟透了。”Erik说完叹了一口气。

  “Erik Lenhsherr,别放弃,这可不像你!相信我你能让Charles回心转意的!”

  “他根本没有对我有别的什么想法,没什么可回心转意的。我们只能做朋友了。”

  “我不管那些,你们要是没在一起这五年我不是白忙活了!听着,你得追他!一定得追!”

  “我不知道……总之明天Wanda会留在我家,我再好好想想。现在晚安,感谢你半夜接我电话。”

  “你们天生一对,混蛋,别再放手了。”Azazel最后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Erik关掉淋浴头从浴室里出来,楼下的灯已经关了。

  “别再放手了。”Erik轻轻地说,然后摇摇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_TBC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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